2008年,在道克-里弗斯的指挥下,凯尔特人队第17次举起NBA总冠军杯。那年夏天,里弗斯遍访体育界,寻师问道,想知道一支球队在夺冠之后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够延续他们的成功。里弗斯咨询了当地的职业橄榄球教练和职业棒球经理,获得了不少有价值的,最终,他认为最有先见之明的,出自他自己所在领域里声名最响亮的赢家。
“我觉得迈克尔乔丹跟我说得最好,”里弗斯回忆,“他说,你会于手下同样的球员竟变得如此不同,要花半年时间才能让他们回到各自的角色。”
真玄乎至此?
至少,圣安东尼奥马刺队不会挑战这样的说法。
今年之前,马刺有过四次卫冕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作为过去十几年最成功的职业球队之一,马刺太知道如何去赢,但至今未完成过连冠。里弗斯当初求得的,正是马刺主帅波波维奇体会已深却依然需要的。
目前马刺的赛季成绩为15胜5负,仅排西部第五,可在人们心目中,马刺的现状似乎没什么好悲观。这大概是因为,开赛这一个多月来,马刺赢过小牛,赢过快艇,赢过勇士,赢过骑士,最近又刚赢了灰熊跟联盟中有争冠希望的强队交手,马刺基本全赢了下来,只有背靠背第二场打吉诺比利轮休除外这跟上赛季是何等鲜明的差别!记得吗,上赛季几乎整个常规赛,马刺都背负着“遇强不强”、“就会捏捏软柿子”的尴尬。如今逢强不败,何等扬眉吐气。
是6月份的夺冠经历“增强了马刺的信心、深化了马刺的底蕴”吗?这套说辞很容易被评论员信手拈来,却不见得符合实际。在克利夫兰2分险胜骑士那天,波波维奇赛后就说:“我觉得两支球队都没有打得多棒,没有球队会对这场比赛感到十分满意。”他的意思,马刺赢球,也只是因为打得没那么糟罢了。
胜不足喜,败不足忧,是为常规赛。真要说底蕴,马刺在波波维奇调教下,比一般球队更懂得这个道理,这确实是种底蕴。
赛季前20场,不论胜败,你能从马刺队内听到的声音,很大一部分还是不满与挑剔。邓肯会说:“我们现在还打得不好。”波波维奇会一直说:“我们还远远没有达到赛季末的状态,要到那里,我们还有很长的要走。”就在前不久,马刺加时输给篮网,波波维奇还曾把帕克(微博)冰在板凳上,并在赛后整个第一阵容“在水准之下”、“真让人失望”,为此邓肯公开和波波维奇抬杠,说他这么乱骂人“是不公平的”,波波维奇却说:“他们可能不同意我说的,但我真的不在乎,因为我是对的。”
一支冠军球队,之所以被认为比其他人更接近冠军,是因为他们知道冠军的标准在哪里。比如丹尼-格林(微博)就在一场比赛之后说:“我们转移球肯定多了,这是我们得到更多空位机会、大伙儿有这么多空位三分的原因。前几场比赛我们没有这么多的空位三分,很多三分都是有防守的,显然命中率就低些。”像这样对细节对比的,就是冠军的触觉。
一点一点接近冠军的标准,这是个过程。转移球做得更好,空位机会更多,这些还不是2014冠军版马刺的全部。斯普利特和米尔斯(微博)还在养伤,贝里内利还在找感觉,这意味着,像上赛季总决赛最后三场那么出色的马刺,这个赛季还连磨合的机会都没有过。这些,还潜藏在未来四个月的过程中。
回过头想,乔丹关于卫冕的经验之谈,未必是声色俱厉的,而是无奈又平静的讲述。花半年时间让同样的球员回到各自的角色,乍听是种波折,细想却可能是必不可少的过程。赛季很长,每支球队都要经历由生疏而熟稔的过程,卫冕冠军能不能重新熟稔到冠军的程度,就看他们的造化。
成功,不是第101锤的神奇,而是前100锤的累积。这个联盟,没有谁比马刺更珍视过程。以残阵轻取森林狼后,马刺队距离自己的2014年冠军颁礼已经过去了174天。再有一个星期,便是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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