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曾在美国爱荷华大学看到了一封信,那封信的复制件保存在这所学校已故的副校长曾工作过的房子里,那是一封让我们中国人难以理解的信。那位副校长名叫安柯莱瑞,她是爱荷华大学最有权威的女性之一。很久以前,她的父亲曾远涉重洋到中国传教,她成了出生在中国上海的美国人,所以她对中国人有特殊的感情。她终身未婚,对待中国留学生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照他们,爱护他们,每年的节和圣诞节总是邀请中国学生到她家中做客。
不幸的事情发生在1991年11月1日,那是一起世界的惨案。一位名叫卢刚的中国留学生,在他刚获得爱荷华大学太空物理博士学位的时候,射杀了这所学校的3位教授、一位和他同时获得博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山林华,这所学校的副校长安柯莱瑞也倒在了血泊中。
1991年11月4日,爱荷华大学的28000名师生全体停课一天,为安柯莱瑞举行了葬礼。安柯莱瑞的好友德沃保罗神父在对她的一生回顾追思时说:“假若今天是我们的和的日子,安柯莱瑞将是第一个责备我们的人。”
这一天,安柯莱瑞的3位兄弟举办了记者招待会,他们以她的名义捐出一笔资金,宣布成立安柯莱瑞博士国际学生心理学学金基金会,用以安慰和促进外国学生的健康,减少人类悲剧的发生。
她的兄弟们还在无比悲痛之时,以极大的爱心了一封致卢刚家人的信。这就是我在她的房间里看到的那封信:
柯莱瑞家人致卢刚家人的信
1991.11.4
致卢刚的家人:
我们经历了突发的巨痛,我们在姐姐一生中最的时候失去了她。我们深以姐姐为荣,她有很大的影响力,受到每一个接触她的人的尊敬和热爱她的家庭、邻居,她遍及学术界的同事、学生和亲属。我们一家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不但和姐姐的许多朋友一同承担悲痛,也一起分享姐姐时所留下的美好回忆。
当我们在悲伤和回忆中相聚一起的时候,也想到了你们一家人,并为你们。因为这个周末你们肯定是十分悲痛和的。
安最相信爱和。我们在你们悲痛时写这封信,为的是要分担你们的悲伤,也盼你们和我们一起彼此相爱。在这痛苦的时候,安是会希望我们大家的心都充满同情、宽容和爱的。我们知道,在此时比我们更感悲痛的,只有你们一家。请你们理解,我们愿和你们共同承受这悲伤。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从中得到安慰和支持。安也会这样希望的。
诚挚的安柯莱瑞博士的兄弟们
弗兰克/麦克/保罗柯莱瑞
读完这封信,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心被深深的感激所包围。我希望所有读过这封信的中国能和我一起感受这种情绪,学习这种的情怀。
我所知道的山林华和克黎利一位徒的回忆
一原
我也是衣阿华大学的学生,在被卢刚的六人中,有两位是我所熟识的。他们是山林华和副校长克黎利。我一直想,我应该把我所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一些事写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怎样一些善良的热爱生命的人。
我和山林华住在同一幢学生家庭公寓大约有三年,开始时虽是认识,但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一九年初,同学会改选,山林华卸任。他来找我让我接他当同学会会长,从这时起我们有较多的接触。
以我的年纪来看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实际上他确是童心未泯。他可以和我当时才八岁的儿子一起玩“任天堂”(电子游戏机)而玩得大呼大喊,得意忘形。有时在电子游戏机中遇上“不可逾越”的难题,他会“不耻下问”地打电话来我家,找我儿子“请教几个关于‘任天堂’的技术问题。”他是一个极诚实的人,见了面未说话,先就露出娃娃般的笑容。说话轻声慢气,与他在足球场上以他瘦弱的身体去抗击合理冲撞的勇猛很不相称。
他似乎并不像《万圣悲魂》一文中所描述的那样不愿谈论自己的家庭背景。一九九○年我找到工作离开爱城前两天,看他在地里忙活,他种的庄稼长得郁郁葱葱,我说:“小山子,庄稼种得不错嘛。”他笑著说:“我本来就是农民,出国前一天还在地里帮我爸爸干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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